姜津匆匆扫了一眼黑板上的几个人名,然后从笔记本上撕了一片纸,用铅笔随便写上了一个女孩的名字,即使他刚才都没有认真听她的班委竞选演讲。 写完,折了又折,确保不会被人看见内容后,姜津把它放在了桌子上,等着人一排一排来收。 这栋教学楼是新建的,空气里还掺杂着刚装修不久的工地味道,隔壁阶梯教室有人在用电钻。姜津独自缩在最后一排,离得最近,电钻像往他脑子里钻,轰轰隆隆,十分焦躁。 他看着前排叽叽喳喳的同学,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桌下,开始锲而不舍地游巡指甲边的倒刺。 姜津眼尾下垂,平时看起来是在无辜的发愣。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、结实白皙的手拿走了纸条,他下意识抬头望去,视线刚触碰到那人清晰的下颌线,又跟触电一样匆匆收回。他有点害怕被他发现,有些心跳加速,做贼心虚。 看见魏黎的时候,他每次总有不同的疑问。为什么魏黎手上那么光滑干净,连倒刺和小疤都没有?指甲都是那么健康圆润。 魏黎拿走了那个纸条。 而他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根新冒出来的侧边倒刺。 学生们自行组织的班会,没有老师在场气氛轻松很多。去年的班委团体在讲台上唱票,每唱一票还把纸条反过来展示,看上去很公平公正。 “魏黎。” 第一个纸条上写的名字就是他,黑板上这个名字后面画上了一道。 “魏黎。” 又是一竖。 “魏黎。” 怎么又是他,再听下去,耳朵都要起茧子。 姜津觉得粉笔在黑板上的划声比电钻声还让人恶心,像长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,像那种精神污染片子的BGM。他低下头,不再看了。 他对竞选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,魏黎的名字后面跟着数不清的“正”,衬着其他候选人茕茕孑立。姜津的那一票放在女生名字后面,连一个“正”字都凑不齐。 魏黎不当选,才是不正常的,他早有预料。 但只是一个班干部而已,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。说白了不就是给老师们白打工的吗?吃力不讨好,他心里默默想。 姜津在最...